秦拾肆

年少不知愁滋味

·竹马竹马，给太太的点梗【笔芯】
·不会弄艾特蠢哭了QwQQQ
·哇，这写的，自己都觉得OOC到无地自容
·写着写着好尴尬，好像，偏了，感觉不太对
·迟到的作业，祝各位国庆快乐【眨眼】

1.
蓝湛第一次见魏婴，是在他三岁的时候。那时他自己也是个团子，然而面前的孩子比他还要小，白白软软，身上还有一股甜甜的奶味。
魏婴才一岁，躺在床上四仰八叉，嘴边还挂着口水。
“阿湛，这是弟弟，”母亲在他背上推了一把：“去看看。”
蓝湛迎着藏色带笑的目光走到床边，魏婴睡得熟，并没有因为这点声音就醒来，鼻翼在呼吸的节奏中小幅度翕动，显得乖巧而可爱。
蓝湛突然很想戳戳他白白胖胖的小脸。
“阿湛要经常来这里玩啊，”藏色笑着，嗓音清软温柔：“阿姨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然而蓝湛只想看看弟弟，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。
他碰了碰魏婴的小手，魏婴哼了一声，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手指。

2.
魏婴三岁上幼儿园的第一天，不肯出门，哭哭啼啼好不可怜，藏色怎么哄也哄不住。正在头疼的时候，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，规规矩矩的三下，她腿蹲麻了，只得拍了拍魏婴的脑袋，叫他去开门。
魏婴迈着小短腿，抽抽搭搭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对门的小哥哥，魏婴一看他，顿时更委屈了，带着哭腔喊了声：“湛湛……”
蓝湛一下子严肃了起来，或者说他只是皱了皱眉，不过这个表情出现在一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脸上，着实有些滑稽。
“怎么了？”蓝湛伸手给他擦眼泪，魏婴的皮肤还很稚嫩，摸起来就像布丁一样细腻。
“我不想去幼儿园……”魏婴哭得直打嗝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，眼睛红红的，额头上甚至都有些见汗，黏着几缕发丝，十分令人心疼。
藏色走过来，一看是蓝家的那个孩子，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。她蹲下来为魏无羡理好了衣领，耐心地冲他解释：“小孩子长大了，都要去上学的，你看湛哥哥也是呀。”
“湛湛也是吗？”魏婴吸溜着鼻涕，伸手拉住蓝湛的衣角，哽咽道：“我会不会是一个人？”
“不会，”回答的不是藏色，而是蓝湛，他郑重其事地拉住魏婴的手，认真许诺：“我不会让你一个人。”

3.
魏婴上中班的时候，又开始闹脾气不去上学。
藏色无奈地将他踢乱的鞋子收拾好，温言问道：“又怎么了呀？”
魏婴偏过头去，瘪着嘴，一脸委屈，就是不肯说。
藏色正准备再说些什么，门口再一次传来了敲门声，依旧是不急不缓的三下。魏婴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，跳下沙发跑去开门。
其实这敲门声响了一年了，每次，蓝家的那个孩子都会来叫魏婴一起去幼儿园。藏色想到了什么，突然笑了。
哦，这样啊。
门开了，门外依旧是蓝湛，只是他换了和魏婴不一样的校服，蓝与白的配色十分清爽。魏婴一开门就扑了上去，撞进他怀里。
蓝湛被撞得后退一步，反手搂住他，问：“怎么了。”
“骗子！”魏婴带着一丝哭腔：“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！”
可是你要去小学了，幼儿园里只剩我一个。
藏色把自家儿子从别人身上扒下来，就听蓝湛道：“我没有。”
“哥哥也要长大的，”藏色替他解释：“况且小学就在你幼儿园的隔壁呀，你们还是可以一起上学。”
“真的吗……”魏婴明显有些动容，情绪不如先前那般低落。
“真的，”蓝湛又一次郑重许诺：“我不会丢下你。”
永远不会。

4.
星期三中午的饭前活动，成了魏婴最期待的事，因为蓝湛他们班，这时刚好是体育课。
两个学校间隔的不是围墙，只是一道栏杆，上面爬满了油绿绿的爬山虎。魏婴坐在大型积木上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小腿，眼神不知道聚焦在空气中的哪一点。
“魏婴。”
忽而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，他心中一喜，匆匆跳下来，一路小跑着过去。蓝湛还是站在围栏外，片片破碎的阳光透过爬山虎的枝条叶片撒在他身上，阴影闪烁间，那点滴白皙的肌肤，被光照着，几乎是有些耀眼了。
“湛湛！”魏婴欢喜地叫了一声，跑到他面前站定，鼻头上黏着小小的汗滴，脸上一道灰一道黑，脏兮兮的像个小泥猴。
蓝湛不动声色的从栏杆那边伸过手，擦他脸上的脏印。魏婴眯着眼睛，很享受这一专属服务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贼兮兮的左右看了几眼，确认周围没有人后，才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，小心翼翼地塞到蓝湛手心里。
蓝湛收回手来一看，是一颗巧克力。
边边角角已经有些融化了，黏在翘了边的铝箔纸上。
“你快点吃啊，”魏婴小声道：“我从零食里剩下来的，很甜的。”
蓝湛没有迟疑，配合地撕开那层铝箔纸，将巧克力放入嘴里。
其实作为巧克力来说，这块未免太甜了一些，甜到有些发腻。
不过是魏婴给的，蓝湛并不在意。

5.
千盼万盼，魏婴终于升入了小学，他在开学的前一天就兴奋得睡不着，一遍一遍地试穿新校服。
“会不会很奇怪？”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，将拉链又拉上去一些。虽然不舒服，可是这样就和蓝湛很像了。
只是想想就很幸福，幸福到和着衣服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。
第二天蓝湛来叫他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一个校服皱皱巴巴，打着哈欠，头发乱糟糟的魏婴。
魏婴有些不好意思，匆匆推了蓝湛下楼，藏色在他们身后，和蓝太太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，关上了门。
“蓝忘机，”走到半路，蓝湛突然道：“二年级A班，蓝忘机。”末了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有事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蓝忘机？是你吗？”魏婴问道：“为什么要叫你蓝忘机而不是蓝湛？”
“蓝湛作为乳名，亲近之人才可以称呼。”蓝湛解释道。
“哦，阿娘好像确实说过，我叫魏无羡什么的……”魏婴摇着脑袋：“那我算亲近之人吗？”
听到他这样问，蓝湛拉着他停下来，将他拉得很高的衣领松开一些，好让他舒服一点。
“自然是算的。”

6.
魏无羡上小学的第一个寒假，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“作业”的恐惧。
“蓝湛，我不想写了……”一张笑脸苦唧唧的，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。
蓝忘机抽过他的作业本，扫了几眼。魏无羡将一到十各写了一页，越写到后面越乱，看得出字的主人越来越烦躁。
“认真写。”
“写不动了怎么办。”魏无羡拿笔在白纸上画小人，画了无数个。
蓝忘机叹了口气，抽过他那张白纸写了一到十作为示范，又递回给他：“照着这个写。”
魏无羡凑过去瞄了几眼蓝忘机的课本：“好难啊……看不懂……”
蓝忘机将自己的课本合起来，从旁拿了一颗苹果递给魏无羡，魏无羡接过啊呜咬了一大口，有几星果汁溅到了他的脸上。
“你会懂的，”蓝忘机看着他，唇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：“你会长大。”

7.
魏无羡三年级时的暑假，大概不算什么好的回忆。
他踢球摔到了腿，骨折。
“阿湛，多谢你啊。”藏色还有工作，蓝忘机便成了主要的陪护工，每次藏色出门前都要说这么一句，然后门一响，屋子里便只有他们两人了。
蓝忘机坐在床边看书，面上还是一片冷淡，然而这幅表情在魏无羡眼里已经是很可怕了。三天了，三天了，蓝湛都没有笑过！
魏无羡的腿被固定着，也实在闹不出什么幺蛾子，只能嘴上一个劲的叫：“蓝湛？蓝忘机？湛湛……”
听到最后一个称呼，蓝忘机翻页的手指明显滞了一下，索性合上书问他：“何事？”
你终于肯理我了！虽然魏无羡很想这么咆哮，但还是忍住，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：“我的腿好疼呀……”
蓝忘机沉默了一下，面无表情：“既知疼痛，下次便不要莽撞。”
“可是我要不将那颗球拦下来，就会砸到那个女孩子了！”魏无羡嘻嘻笑着：“瘫在床上确实无聊了一些，不过有你陪着我呀。”
蓝忘机不语。
你英雄救美开心了，可是我呢？蓝忘机在心里默默道：你有没有想过，看见你受伤，我是多么害怕。
一看蓝忘机面色又是不虞，魏无羡连忙改口：“蓝湛我好疼啊，帮帮我嘛……”
“如何帮？”虽然知道他是装的，但蓝忘机就是狠不下心来拒绝。
“亲亲我，亲亲我就不痛了。”魏无羡想起电视上看到的，有心捉弄他一下。然而蓝忘机居然真的起身，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扫了一下。
“这样？”

8.
陪蓝忘机练琴，是魏无羡每个周末的必修课，看了多少年也没有觉过腻烦，反而越看越觉得好看，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。
“蓝湛，我想听天空之城。”魏无羡趴在蓝忘机床上，翻着他从家里带来的漫画。他姿势不端，蓝忘机已经说过很多次了，然而并没有什么成效，于是便也由着他去。
正在弹小星星变奏的蓝忘机手底琴音一转，熟悉的旋律便流淌了出来，回响在不大的屋子里。
“叮铃叮铃”一阵微风拂过，挂在窗边的风铃应和着响，那是魏无羡送他的礼物。
魏无羡瞄向钢琴的方向，十四岁的少年身形已然趋于挺拔，弹琴时自是一番风景。他偷偷溜过去，伸手蒙住蓝忘机的眼睛：“猜猜我是谁？”
“魏婴。”蓝忘机手上动作不停，音乐声没有受丝毫影响。

9.
“魏同学，听说你与高中部的蓝学长走得很近，对吗？”女生忸怩不安的站在他身边，局促地绞着手指。
“啊，我们是邻居。”魏无羡停下收拾书包的动作，看向她。
“那……麻烦你帮我把这个，交给他。”女生红着脸丢下一封信，便跑开了。
魏无羡将那封信拿起来，粉红色的信封，用很娟秀的字体写着“蓝忘机收”，后面属着女生的名字。
这下脑子正常的，都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。魏无羡的心倏忽沉了下去。
他慢吞吞地收拾书包，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等他走下教学楼，蓝忘机已经在楼下等他很久了，身上散播了夕阳的余晖，看起来像是闪着金赤色的光。见他出来，皱眉问道：“怎么这么迟？”
“啊，今天轮到我值日。”魏无羡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，拉着他往家里走：“快回吧，我都快饿死了。”
蓝忘机不疑有他，任由他拉着自己出了校门。夕阳一点点地沉下去，只余下了大片紫红的云霞苟延残喘，带来一点微茫的光亮。
魏无羡突然停下来，支支吾吾的问：“那个……蓝湛，你觉得我们班xxx怎么样？”
“谁？”蓝忘机摇摇头：“不认识。”
“哦，”魏无羡心中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希冀，赶忙掏出那封信交给他：“她让我给你。”
“嗯。”蓝忘机接过，示意自己知道了，随手收了起来。
魏无羡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，那一丝希望又灭了。
太阳完全沉了下去，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。

10.
回家看到妈妈留的纸条，大体意思是自己解决晚饭云云。然而魏无羡一点胃口都没有，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。
他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对蓝湛，好像不是那种单纯的发小情谊，好像有一些……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。
顶灯悄无声息的灭了，周围陷入一片黑暗，从窗外传来的动静来看，大概是停电了，于是他也懒得管。反正电总是会来的，把蓝湛丢了，却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。
门口传来敲门声，不急不缓的三下。魏无羡假装没听见，没有去开门。
“魏婴，开门。”蓝忘机道。
于是魏无羡就乖乖的去开门了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恨不得给自己一下。
蓝忘机提着食盒进来，将餐具饭食在桌上摆好了，点了一根蜡烛。魏无羡磨磨唧唧的过来，坐在他旁边。
一顿饭难得吃得沉默。
“我不会同意的，”蓝忘机吃完擦了擦嘴，居然先开口道：“我不会和她交往。”
魏无羡挑了挑眉，继续埋头扒饭。
那又怎么样？没了这个人，还会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女孩子，她们温柔性感，善解人意，而蓝忘机，也迟早会领来一个女孩子，向自己介绍他的爱人。
反正，不会是我。魏无羡默默地想：蓝湛身边的人，不会是我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蓝忘机突然问道，魏无羡这才反应过来，自己一不小心，居然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，心里一委屈，索性就破罐破摔。
“是，我说错了吗？”他扔下碗筷，霍然起身：“她喜欢你是她的事，我喜欢你是我的事，允许她喜欢，难道我就不可以了吗？”
烛光闪闪烁烁，魏无羡看不太清蓝忘机的表情，却听见他仿佛是轻笑了一声，随后那点烛火便彻底熄灭了。
椅子被拉开的响声，黑暗中被谁拢进怀里，唇被轻轻印上一个吻。
熟悉的声音，说出的话却足够让人热泪盈眶：
“我也是。”

小剧场：
“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收那封情书？”
“想给你写，”蓝忘机面无表情，耳尖一片通红：“做个参考。”

#不稳定更新，果咩【跪】
#百粉点梗吧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了orz