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拾肆

键盘上面撒把米,鸡都写得比我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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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感觉我教官给里给气的


·复健+中秋快乐

我是一名大一的新生。

准确来说,我是一名刚刚结束军训的Y大药学院大一新生。

Y大军训的恐怖,已经达到了都市传说的等级,不必多说,懂的人自然会懂。从你站在太阳下,教官冲你敬第一个礼开始,那种难以言说的气场就会让你明白,什么姨妈巾鞋垫,凉爽喷雾,退烧贴和防晒霜都是浮云,在真正的力量面前,一切小伎俩都不过是旁门左道。

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一下我方阵的那位魏教官。首先我承认,他很帅,八分到九分吧,如果不是被晒成了黑皮,分还能更高一点。Y大传统,新生军训由本校国防生带,魏教官是物流管理专业的学长,和隔壁方阵的江教官是一个宿舍的,住在北校区,每天都要穿越中区来到南区来训我们,很辛苦。他是那种满嘴跑段子,还不允许你笑的教官,但是对女生还是比较宽容的,不舒服了打报告就可以出列,相对而言男生就比较惨了,站军姿手被拉开约等于当场GG,俯卧撑五十个起步上不封顶。

提到魏教官,就少不了要说一下南区总教官蓝教官,那位身为国防生肤色却白得令人嫉妒,颜值我给十分不怕他骄傲。听说他是临床医学的学长,就住在南区,所以每次早操都是他来带,一般来说跑完两圈后才能看到魏教官打着呵欠施施然走进训练场,江教官边走边骂他磨磨蹭蹭。蓝教官不亲自带方阵,也不怎么说话,但是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,他惩罚迟到特别严,也会和被罚的人一块儿受训,扎马步俯卧撑什么的累到对方心服口服。

还有之前提到的那位江教官,颜值也很高,但很可惜不是我好的那一口,所以不做打分。我不太了解他带人是个什么风格,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,他是个纯纯粹粹的钢铁直男,不像我教官,给里给气的。

举个例子,有次学生会来拍新生军训,需要一名女生和教官一起举牌,江教官就说:“觉得自己最好看的人出列。”

隔壁阵女生:“……”

我在我们阵憋笑憋到内伤,魏教官在一旁凉凉道:“有这么说话的吗,你个直男。”

就算他这么说了,江教官也依然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,魏教官就只好帮他补救:“想拍照的人自己出列吧。”

最后照片是顺利拍完了,江教官明显就是不会照相的,表情十分严肃,举牌拍出了一股证件照的正式感。也是这次事情之后,江教官大概是觉得“直男”是讽刺别人的称谓,所以接下来的训练里,我们时不时就能见识到隔壁教官训人时清奇的画风。

“手抬高一点,你个直男。”

“直男你走太快了,后面的女生跟不上。摆手不记得吗!直男!”

隔壁全员:“……”

想笑不能笑,好辛苦。

我最开始是觉得,这群学长大概都是不明白“直男”的意义的,后来才发现,不是这样。

比如魏教官,他就很懂。


怎么说呢,就像认为自己脑子没问题的人会说别人脑子有坑一样,就像班里的男孩子有时候会说别的男孩子给里给气一样。

同理可得。


军训第一天都会很苦,要镇压一群放飞了一个假期的灵魂,必须要有强硬的手腕。我站了一个小时军姿头晕目眩,好不容易捱过早上的训练,一吹哨立马拉着舍友冲了出去。

蓝教官这点不错,他吹哨特别准时,不会早也不会迟,而且我们的魏教官也不会废话连篇,这就意味着药学院的朋友们可以先医学院一步冲进南区食堂。

真棒。

趁着人少,我和舍友抢到了位置,才不过片刻功夫,医学院大军杀到,瞬间将食堂挤得水泄不通。我和舍友占了同侧的两个位置,对面还空着两个,只是刚开学大家面子都薄,也没什么人过来拼桌。

我说:“对面两个位置空着好可惜。”

舍友:“是啊是啊。”

我说:“要来个人拼桌就热闹了。”

舍友:“是啊是啊。”

虽然刚到学校的时候,就有学长科普过,我们这学校地很邪,基本上说什么来什么,只是我初来乍到,对这个“邪”并没有一个立体的认识。

正当我慢悠悠端起汤碗,准备热汤下肚功成身退的时候,头顶突然有人道:“诶,这是我带的学生诶,学妹你这里有人吗?”

我一噎,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,好像是说“解散”的那个?等漫长的反射弧跑完全程,我已经下意识地点了头,魏教官“噌”地将餐盘往桌子上一放,挥手招呼身后的人:“蓝湛!这儿!”

一口汤含在嘴里,咽也不是,不咽也不是。
魏教官招呼完了人,自己就坐了下来,我正想他怎么没拿筷子呢,就看到有人在我对面放下了餐盘,将手里的一双筷子递给了他。

我和舍友下意识地坐直了:“蓝教官好,魏教官好。”

蓝教官轻轻点了下头,魏教官将筷子交错摩擦了几下,道:“训练场外叫学长就行了,反正你们蓝教官也是南区的,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,不过他今年要考研,你们有问题还是来问我吧。”

蓝教官无声地看了他一眼,魏教官冲他没心没肺地龇牙一笑道:“我也考,我也考。”

对面的两个餐盘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画风,一个过分清淡,另一个过分……刺激。和教官坐在一张桌子上多少有点拘谨,我和舍友连忙跑了。


后来和教官混熟了之后,有次休息时我半开玩笑地和魏教官说:“蓝教官不是叫蓝忘机么,你为什么叫他蓝湛?”

魏教官就耸耸肩说:“小时候的名字嘛,我不这么叫你们想听我怎么叫?”说完他就冲着站在训练场中间的蓝教官喊:“蓝湛,蓝忘机,湛儿,小湛,小湛湛,小机……诶这个不太好,蓝二哥哥!”

旁边的方阵开始哄笑,我听见“蓝二哥哥”不知道怎么就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,蓝教官朝这边看了一眼,背过身去了,给我们方阵留了个挺拔的后背。

江教官翻了个白眼,道:“魏无羡你滚远点,别带坏我学生。”

魏教官听见这话不乐意了,正准备过去和他“探讨探讨”,蓝教官就吹了哨。


魏教官和江教官经常意图“探讨”。

但十有八九会被蓝教官拦下来,只是蓝教官身为南区总教官,业务繁忙,偶尔也有拦不住的时候。

比如教军体拳的时候。中药有一个男生崴了脚,蓝教官让学生会的学长他去了校医院,自己去找辅导员签字。我们学到嗯……撩裆那一段,蓝教官不在,我们也比较放肆,就有人问:“教官,这个拳挺花哨的啊,实用价值高吗?”

魏教官很诚实地回答:“你们学的这个,说实话,不高。我们当时教了两套,一套是表演用的,另一套才是真正用来打架……呃不,制敌的那种,用的好的人一般切磋不会输。”

然后就有跃跃欲试的男生让他表演一下。

魏教官很心宽地道:“行啊,反正你们也学不会。”

隔壁温教官溜达过来,凉凉道:“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一点?”

魏教官:“蓝湛又不在。”

他刚笑着说完,忽然后退一大步就冲着身后训人的江教官呼了一肘子。江教官吓了一跳,用手接住后骂道:“魏无羡你又发什么疯!”

魏教官边打他边道:“给学弟学妹开个眼!”
这一架,真的太精彩了。

每个动作我都看着挺眼熟的,但是又和我学的花拳绣腿完全不是一回事儿,那种力道,那种撞击时候的响声,引得全院都看向了这里。温教官发愁地揉了揉额角,回了自己方阵,喊道:“看什么看,让你们乱动了吗!打报告了吗!每人,俯卧撑五十个!”

漂亮的温教官,超级凶。

打起来的两个教官动作越来越快,快到观众眼花缭乱,眼看着两个人都打得有些出格了,拳头都冲着对方脸上招呼了,忽然有人同时接住了两个拳头,将两个打得兴奋的教官分开了。

蓝教官回来了。
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都是蓝教官在带我们两个方阵。魏教官和江教官去训练场的拐角扎马步了,蓝教官亲自点的位置,两个人离得远远的。

我个子小,就站在方阵最拐角的地方,是一个被温教官,蓝教官,江教官,魏教官都能“照顾”到的风水宝地,视野最好,也接触到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料。

我觉得都是因为我们瞎起哄,才害得教官挨训,多少有点过意不去,忍不住就向那边张望。看的次数多了,突然就发现,随着太阳一点一点升高,地上的阴影慢慢转动,将魏教官遮了起来,反观江教官,却一直晾在太阳底下。

阳光越发炽烈了,魏教官却有阴凉乘!?

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蓝教官!

魏教官好像也发现了这点,看向我这边,微微偏头,笑了一下,眨了眨眼。

我被那个笑闪得有点眼晕,迷糊了一会儿,突然反应过来,为什么看我这边?

再向身边一看,蓝教官站在我旁边,正看着训练场边上的魏教官,片刻后,他转头看向了我。

……得,东张西望,五十个深蹲。


今年的军训服虽然便宜,但是质量太差,第一天就已经有好几个人绷裂裤子了,晚上体能训练的时候又有几个女孩子打报告,满脸通红地回宿舍换裤子。赶上休息,魏教官就很无奈地和唯一一个女教官说:“你们药院怎么回事?”

温教官乜了他一眼,哼道:“这又不是我订的。”

魏教官:“唉,我这队里女孩子多,太尴尬了,咱俩换一换,我去带临床的,你来带我这个。”

温教官冷笑了一下:“算了吧,我怕这些丫头受不住。”

……真的,临床方阵,今天中午有两个哥们被训得在地上躺了十分钟才有力气去食堂。

听教官聊起这个事,方阵里就有人诉苦:“温教官,你们女孩子比较擅长这些吧,能不能教教我们怎么缝裤子不容易开啊,我都缝了八次了。”

温教官一脸嫌弃地道:“就你们这个面料,我宁愿开档都不想缝。”

大家就笑,笑了会儿,魏教官突然道:“缝衣服的事情,你们可以去问问蓝教官啊,他可会缝衣服了,我衣服被扯坏了都让他给我缝。”

温教官突然站起来道:“够了够了,我不想听。”然后就拍拍裤子走了,坐到她带的方阵那边去了。

我们:“……”

首先,我肯定不敢问蓝教官怎么缝裤子。

其次,我也不太能想象蓝教官面无表情补裤子的场景,这叫什么?生活不易,忘机缝衣?

最后!为什么魏教官扯坏的衣服!要让蓝教官缝啊!


到了这个时候,我要还看不出他俩有一腿,我就是小龙虾。

当然,重头戏还在后面。

头天晚上,一个总和魏教官吃鸡的舍友突然摘下耳机,和我们说:“奇了怪了,平时这个时候魏教官都点完晚名到宿舍了,今天怎么敲他都不在。”

舍友吃鸡大神,属于带着教官飞的那种,我们让她先玩着,过会儿再敲他试试。

却没想到,魏教官一晚上都没上线,QQ也敲不到,微信也不回。大神关了电脑收到抽屉里,道:“他不会是出去约会了吧。”

有可能。

第二天,蓝教官一反常态地换了常服,穿了一身迷彩来带我们早操,又是种不一样的好看,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过会儿,江教官来了,开口就问他:“魏无羡呢?”

我这才注意到,魏教官没有和江教官一起来训练场。

……所以为什么要问蓝教官,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?

蓝教官说:“他在路上。”

江教官哼了一声,正准备说什么,魏教官就抻着懒腰走过来了,轻车熟路地从蓝教官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,边翻边道:“我请过假了,你怎么那么多意见。”

就像蓝教官一反常态的穿了迷彩一样,魏教官同样一反常态地穿了常服,领口系得死紧,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。江教官看了他一眼,好像被辣了眼睛一样,又匆匆偏开目光,道:“你衣服呢。”

“放蓝湛那儿了,你怎么知道这衣服不是我的?”魏教官抬起袖子看了看,恍然道:“好像是大了点哦。”

江教官:“……我得离你远点,我怕眼睛瞎了。”

魏教官懒懒地摆手示意他跪安,蓝教官和他低声说了什么,他笑嘻嘻地凑过去嘀嘀咕咕,我一句也没听清。末了,他慢悠悠地踱到我们面前,让我们手贴紧,军姿站好了。

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,想了一早上,疯狂的脑洞一刻不曾停止。直到早上训练进行了一多半的时候,魏教官站在队伍边缘,也就是我旁边,趁着没人看他(大概),松了松领口。

天气热我理解,领口太紧不舒服我也理解。

可是到这种时候了,我还要欺骗自己,说那是蚊子包吗?


我现在用热水泡着脚,敷着面膜,边写军训日记边写这个故事。

看见都是缘分。


#军训时候一点点写的,时间紧,很零散,很不满意,但是我得证明我有在写东西………
#提前中秋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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