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拾肆

【忘羡】嘘 上

· @从水从酉 灵异，赶鸭子上架了唉

“就是，一个黑影。”女生咬着吸管语无伦次地描述：“很高，估计有两米差不多，肩膀很窄……不对，差不多是没有肩膀，整个人又细又长的。头几天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，我看不清他的脸，但我觉得他在看我，前天他弯腰，”女生比划了一个九十度的角：“双手背后，整个人像是折断了一样弯下腰，脸都凑到我枕头边了。”

“你是睡着还是醒着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我好像是睡着的，也好像知道那是一个噩梦，努力地想醒来，但是就感觉自己好像浸在水里一样，一会儿快醒了，一会儿又没有意识了。”

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。

女生年龄不大，十七八岁的样子，身上的校服都不换就急急忙忙赶到约定的咖啡厅。回忆起那个骇人的梦魇，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，双手紧紧地攥住奶茶的玻璃杯，企图用那微薄的温度使自己暖和起来。

像她这个年龄的，一般都是在灰头土脸的准备高考，压力大一点在所难免。魏无羡搅着杯里的咖啡，缓缓道：“可你为什么来找我们呢，也许只是你压力太大了，做噩梦而已。”

“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，不然也不会拖这么久。”女生眼里露出真切的恐惧神色：“可是……可是前天，我分明听到了，他是有呼吸的！”

“她说搬到学校住后就没有这种情况了，看来是屋子的问题。”送走了战战兢兢的女生，魏无羡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干了杯里的凉咖啡，对蓝忘机道:“中午阳气重，不然我们过会儿去一趟？”

蓝忘机自然没有异议。

女生十分大方地留了钥匙，不及多说几句便匆匆赶回去上课了。魏无羡伸了个懒腰站起来，仔细看了看钥匙牌上的地址，道：“还是学区房，就是旁边这个小区，不过这姑娘心可真大，家门钥匙随便给，我要是个坏人怎么办。”

蓝忘机瞥了他一眼，魏无羡将钥匙收起来，嘿嘿一笑：“玩笑话，这你也要较真。不过说起来，国外好像经常有这种传闻，瘦高人影什么的，如果是个活的，那不太属于咱的业务范围了啊。”

蓝忘机不置可否，只道：“去看看再说。”

还有十分钟才放学，居民区安静得过分，魏无羡推开门就明白委托人为什么那么大方了，因为这房子里，几乎什么都没有。

沙发是老式的木制品，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杯却没有水壶，两张床看起来就很不舒服，让人连睡意都烟消云散，整个屋子里可带走的、比较有价值的，可能就是那盏台灯了。魏无羡回身悚然道：“这是人住的地方？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。现在的孩子也太拼命了吧？”

蓝忘机进饭厅看了一眼，道：“不开灶。”

“难怪觉得像个新房，明明老得墙皮都脱落了。这是租的房子吧，那肯定没有安锅喽，学校嘛，本来就是个一言难尽的地方，住在旁边还这么不讲究，不被邪祟找上才怪了。”魏无羡跟进去，扇了扇风：“这都落了多少层灰了，也不知道打扫一下，行了蓝湛别看了，出来。”

他拉着蓝忘机走到卧室，伸手按了按床板，翻身躺上去，道：“你站过来我看看效果。”

仰视的视角显得蓝忘机本就高挑的身材高得更加夸张，魏无羡若有所思道：“那个影子也许没那么高，一米七、一米八就差不多了，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高，搞不好还真是个人呢。蓝湛，你双手背后，弯腰看看。”

蓝忘机依言背手弯腰，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，魏无羡大笑着搂住他的脖子，在唇角亲了一记：“靠得太近了！你是想亲我吧！”

蓝忘机在他腰上捞了一把，道：“我没说。”

“你是没说，可你都写在脸上了。”魏无羡坐起来，从书桌上扯了张草稿纸，又翻出一根笔写：房龄三十左右，出租房，不开灶，1.7-1.8，塌肩，呼吸。

他在“不开灶”上面画了个圈，感叹道：“我记得前两年，乔迁新居还必须放鞭炮，再请上一堆亲朋好友来家里做客，以增添人气，恐吓小鬼，现在好像不怎么讲究了。一个小姑娘住，阳火本就不旺，这屋子就很容易被路过的小鬼当成落脚点。”

蓝忘机点头：“但无恶意。”

“没恶意也不行啊，阴阳有别，吓着小姑娘是轻的，主要是他逗留的时间久了，很容易让人生病。”魏无羡合上笔盖，道：“中午是再看不出什么了，晚上布置点东西，明天再看吧。”

蓝忘机点头。两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，买了糯米和宣纸，回家将糯米熬成糊，均匀地涂在宣纸上，晾干后铺到出租屋的床上。

做完这些，蓝忘机一抬头，就看到魏无羡噼里啪啦在手机上敲了好几下。手机一响，是一条微信，女孩子的声音很甜：“这么厉害吗，那我怎么谢谢你呢？”

魏无羡笑着录了一句语音发过去：“没事，请我吃饭就行了。”

蓝忘机：“……”

魏无羡眼皮也不抬，含混道：“完了？完了就回家吧，该吃下午饭了，蓝湛我想吃街角的芝士牛排。”

“好。”

魏无羡低头往外走，走了两步听蓝忘机没跟上来，奇怪地回头，一见蓝忘机那默不作声的小模样就明白了，笑着把手机举起来给他看：“是委托的小姑娘，你怎么连未成年的醋也吃啊。”

蓝忘机偏过头不说话。魏无羡凑上去将他压到墙上，半笑不笑地一抬眼，十分流氓地勾过蓝忘机下巴，一本正经道：“不说话？不说话我就闻不出来了吗，这么大一股醋味。”

蓝忘机：“……”

魏无羡在蓝忘机嘴角亲了一下，舌尖轻轻一点，假模假样地抱怨道：“酸的。”复又在脸颊上吧唧一口，故技重施：“酸的。”

蓝忘机微微一动，他顺势贴上去，在那人通红的耳尖上亲了一下，用牙齿轻轻叼住耳垂，含混道：“酸的，还是热的。”

带笑的呼吸撩动着耳畔敏感的神经，蓝忘机手指动了动，眼神沉得吓人。魏无羡浑然不觉有异，直起身将他放开，道：“饿死了，我还想吃小龙虾和……喂！”

蓝忘机扛着他往外走。

计划中的菜一个也没吃成。第二天是周六，女生不放心怎么也要来看一眼，在楼底等了好半天不见人来，正准备打个电话，却见魏无羡慢吞吞地走过来，走路姿势有点奇怪，蓝忘机跟在他身边，低声说着什么。

女生看了他好几眼，疑惑道：“你腿怎么了？”

魏无羡嘴上说着“没事”，瞥了蓝忘机一眼，眼里满是无声的控诉。

女生不疑有他。她对这个屋子还是有些畏惧，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屋子，却不想在进卧室的时候，蓝忘机突然伸手，将她拦了下来。

女生一愣，魏无羡也从卧室里出来，道：“我问你个问题，你先回答一下。”

“上一个租住这个屋子的，也是个女孩，对不对？”

床上的宣纸上，赫然映着一张血红的人脸，可以看出是一名陌生的女子。

#不小心有点长，那分开好了
#复建失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