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拾肆

Mamihlapinatapai <万圣节番外>

·沿用校园p，感觉好像一句废话，都说了是番外
·这个时候还没表白，安心啦
·女装，雷者自避，不影响主线剧情【还有这东西？】

“江澄你……个白痴，”魏无羡抖抖手里的小裙子：“这裙摆还没我袜子长，你是在开玩笑吗？”
“所以说长了你就会穿吗？公主裙之类的？”聂怀桑忙着往自己身上缠绷带，眼睛还不时偷瞄着门外的各路妖魔鬼怪。男生宿舍里路过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暴走萝莉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，都算是巨大的冲击，他表示淡定不能，手一抖给自己勒个半死。
“不不不你们重点有问题，”魏无羡摇摇头，拿那件娇俏的女巫裙往身上比划：“姑且不论我穿不穿的上的问题……为什么我是件女装？嗯？你们都是男装的好吗？”
“我给你订的是亡灵法师，也说明了订的四件衣服是一个宿舍的，可是人家依然发错了货，我有什么办法？”江澄扶着头顶那对毛茸茸的耳朵，防止这做工粗劣的玩意儿掉下来：“谁叫你回来迟了，又去那谁谁哪儿搔首弄姿了吧，该，我们挑剩下的就是你的。”
“一个很有想法的发错货啊……还有江澄你说话注意点行吗，什么叫搔首弄姿，我那是友好的邀请！”魏无羡放弃了抵抗，脱掉校服外套准备换衣服，毕竟再拖沓就要迟到了，更何况现在也着实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。
“还有这个，”江澄丢过一双黑丝袜：“一套的。”
魏无羡的表情十分精彩。
金子轩忍不住道：“一个随随便便的活动而已，又没说必须要换装，你穿校服去也可以啊。”
“凭什么，我掏钱了。”魏无羡扫了金子轩几眼：“科科，精灵王子？所以说金子轩你就是俗。”
“是是是，你们最清纯不做作了，和我这种妖艳贱货一点也不一样。”金子轩竟然没有即刻怼回来，依旧慢条斯理地调整着那对尖尖的耳朵：“狼人一点也不俗，木乃伊一点也不俗，女巫……最清新脱俗了。”
收到了自家女朋友的邀请，金子轩表示自己心情很好，一点也不想和这两个人计较。
“啊？江澄你那是狼人啊？”魏无羡套上裙子，其实也不是很紧，只是胸口空荡荡的比较尴尬：“我以为你对犬类爱得深沉……”
“很好谢谢再见魏无羡你滚出去！”
“真的挺像的……外边气温可是快跌破零点了，”丝袜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，魏无羡觉得自己两条腿凉飕飕的，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挡了一下：“这么穿出去，会冻死的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就你事儿多，还有十分钟了好吗。”江澄推着他往出走：“马上就到小礼堂了，也吹不了多长时间风。”
“诶诶诶，你倒是让我拿件外套啊。”被推到门外的魏无羡嚷嚷。
跟在最后的金子轩闻言火速锁上了门，并挑衅地扬了扬手里的钥匙。
魏无羡：“……妈的金子轩，你是不是要搞事情……”
不过既然门已经锁上了，就没必要再开了。魏无羡翻了个白眼，走出宿舍大门的时候顺便提上了立在一边的公用扫帚。
一出大门，魏无羡就后悔了，入夜的温度比他想的要低很多：“卧槽冷死了……渣宝要爆炸吗？江澄你尾巴借我暖暖。”
“想也别想。”江澄一只手扶着耳朵，另一只手把尾巴护到身后去。
“子轩！阿澄阿……噗，阿羡，你怎么穿成这样？”江厌离原本在宿舍外和温情聊天，眼见着这四个人出来便连忙打了招呼，看清魏无羡的装束后又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温情吹了个口哨，强忍住笑：“很……合适？”
女生远没有男生那么闹腾，再加上没有强制换装，江厌离不过换了条裙子，温情亦是，只是温情还化了妆，御姐的气场显露无疑。
“我应该说谢谢吗？”魏无羡翻了个白眼。温情耸耸肩，和他们一块儿向礼堂走去。
魏无羡左看右看，没看到温宁的影子，便问温情：“你不是在等温宁？”
“不是啊，他不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星期三期中考试啊。”温情拍了拍手，轻描淡写。
“……求别说……”聂怀桑弱弱地道。
小礼堂真的不远，走起来也就几步的事，魏无羡还是觉得腿很冷，三两步跳上台阶，先行钻了进去。
已经来了很多人，各种各样的奇装异服，胡乱摆着的桌子放着些零食瓜果，毕竟学生会自己组织的活动，不敢太过分，饮料只有雪碧可乐和少数果汁，呼声很高的啤酒想来是被驳回了。
若是蓝启仁在这儿，还不知道要做何感想。
魏无羡四下扫了扫，长出了一口气。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一身女装会不会太突兀，然而一屋子人里，不少男生穿着各式女生制服，甚至还有几个女仆装的，白色的过膝袜下压着秘之黑色阴影。
人来人往，很轻易便看见了那道清冷的白色身影，他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，与周遭的气氛格格不入。魏无羡匆匆别过江厌离等人，拖着扫帚往那边跑：“蓝湛！”
蓝忘机闻言转过头来，隔着人群看向他。
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。
就像是山间的暮鼓晨钟，夕阳下的潮起潮落，如林间清风也似泉中月华。他隔着人潮翻涌，于纷乱中看向这里，于是世界都安静了下去。
魏无羡脚下一停，几乎要溺在这片目光中。
“你怎么穿的这么正经，”他打着哈哈凑过去，把扫帚靠在桌子上：“衬衫，牛仔裤，真是一百年不变啊。万圣节嘛，当然要嗨起来。”
蓝忘机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，魏无羡顺从如流地坐下，毫无形象地搓着自己的腿，以期望它赶快暖和起来。
“冷？”蓝忘机皱眉：“怎么不穿厚些？”
“辣鸡渣宝发错货了，不然你觉得我会穿女装？”魏无羡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搁到膝盖上，拿起一个苹果就啃，一边偷偷打量蓝忘机。
蓝忘机果然是魑魅魍魉中的一股清泉，依旧穿着他平日里的衣服，白衬衫白得耀眼，让他在昏暗的小礼堂中几近发光；那张玉砌冰雕的精致面容，不论多少次看，都觉得美到惊心动魄。
蓝忘机从一边的椅子上拿起他的风衣，递给魏无羡：“冷了就穿上。”
魏无羡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，不太好意思用脏兮兮的手去接。蓝忘机看他不作声，索性亲自给他披上。
魏无羡以前总觉得，蓝忘机身材应该和自己差不多，可是披上衣服的那一刻才发现，蓝忘机真的要挺拔很多。魏无羡不矮，一米七五的个头已经算高挑，再加上热衷运动，虽然精瘦却很有肉，而蓝忘机的衣服还要宽大，腰带软软地垂在他胯骨附近。
三两口吃掉了苹果，随手扯了张湿巾将手擦干净，魏无羡将帽子塞给蓝忘机，这才将胳膊伸进袖筒里穿好。他本来打算道谢，可是突然想起蓝忘机一向不喜欢这个，便也咽了回去，只是站起来伸开手臂给蓝忘机展示：“蓝湛，你看。”
“嗯。”蓝忘机应了一声，伸手给他系上腰带，将那双长腿隐在了米色的衣摆下。
“你这样，我衣服不是白穿了吗？”魏无羡嘴上抱怨，实际心里却很享受，规规矩矩的让蓝忘机给自己打理衣裳。蓝忘机手指匀净而骨节分明，魏无羡以前从来没有想过“瘦骨匀停”这样的词也可以用来形容男子的手，看那双手在绳结间灵巧翻飞，简直是一种美的享受。
“不白穿。”蓝忘机系好了腰带，将帽子戴在他头上。魏无羡嘻嘻一笑，又摘下来戴给蓝忘机：“诶呀，戴上嘛，别这么格格不入啊。”
蓝忘机默认了他的胡闹，扶了扶那顶帽檐宽大的女巫帽。
魏无羡看了一会儿，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，伸手扶住蓝忘机：“我的天呐，太违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诶诶蓝湛你别摘啊，我不是说不好看！”他看人群开始往舞台的方向涌去，便自然地拉了蓝忘机的手往那边走：“走吧走吧，看节目，让我看看今年高一都有些什么人物。”
确实，高二高三向来不怎么出节目，大大小小的活动主要被高一包揽，似乎也不只是他们学校的传统。
蓝忘机任由魏无羡拉着他走，掌心传来少年人张扬的热度。他小心翼翼地收紧手指，回握住魏无羡的手。
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，歌曲，街舞，烂大街的套路。台下的人也很烦躁，相互之间开始窃窃私语，甚至还有一些男生干脆节目也不看了，躲在一边开黑，肆无忌惮地蹭着学校附近的WiFi。
魏无羡悄悄和蓝忘机吐槽，实际是只是他在说，蓝忘机单方面的听着。从女孩的裙子到男孩的走调，魏无羡喋喋不休地说着，蓝忘机貌似听得很认真，实际上只记住了掌心的温度和魏无羡恣意飞扬的眉眼，眸子里的光芒好似星辰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。
高一的主持人是个瞳色浅淡的小姑娘，一看人陆陆续续的散开，有些急了：“节目到这里已经结束地差不多了，咱们玩个游戏好不好啊。”
“好啊阿箐，你说玩什么？”靠近舞台的地方有人热烈捧场，魏无羡循着声音望过去，依稀记得那人似乎叫做欧阳子真，篮球场上有几面之缘，传闻他正狂热追求同年级的一位女生，想来就是台上这位了。
但不得不说，他这一嗓子，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。
阿箐悄悄和同台的小姑娘说了句什么，对方点了点头便跑了下去，阿箐冲台下露出一个微笑，道：“很考验幸运值的游戏，我背对舞台，向后扔出一个道具，谁接到了，就要上台抽签，按要求做出相应的指令，怎么样啊？”
“尺度大一点哦！”台下有人起哄。
“放心吧，大家都是高中生了，不过玩玩就好，不许拍照哦。”阿箐笑，冲后台喊话：“再加一个打电话给蓝启仁表白！”
“卧槽哈哈哈哈哈哈，小姑娘很可以啊！”台下爆出大笑，魏无羡笑得站都站不稳，顺势倒在了蓝忘机身上。
之前下台的小姑娘匆匆跑上来，冲阿箐点头示意。阿箐接过她手里的毛线球，背过身去：“那我就开始啦！”
魏无羡直到这个时候，都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，全然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本场第一个幸运儿。当那个红色的毛线球直直栽过来，并被他下意识的接住时，他的内心只剩下一句话：不会吧！？
所有人都朝这个方向看来，远处依稀有人喊着叫他不要怂。魏无羡松开握着蓝忘机的手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，几步跳上舞台，全然忽略了蓝忘机眼里那一丝不明的神色。
阿箐忽然觉得有点冷，哆嗦了一下朝魏无羡打招呼：“呦，魏学长。”
“我们认识吗？”魏无羡奇道。
“你可能不认识我，可是学长很有名啊。”阿箐眨眨眼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：“这衣服，不是学长的吧，学长今天的造型主题是……男友衣？”
台下传来零星的笑声。魏无羡耸耸肩：“本来是女巫裙的……咳，你别这么看我，辣鸡店家发错货了。”
“哦？方便给我们看一下吗？敢穿就要敢展示啊。”
“不方便，”魏无羡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台下：“男朋友不让啊。”
台下一片“yoooooo”，还有江澄一句极富辨识性的“妈的死给”。阿箐顺着他的目光，正好看到蓝忘机戴着女巫帽面无表情地看向台上，当即心下了然。不过不能在这个环节上卡顿太久，她赶紧将递过来的箱子塞给魏无羡：“行了知道你们恩爱，快抽，不许耍赖啊。”
魏无羡眼看躲不过去，随便抽了一张递给阿箐，后者打开一看，表情立马精彩了起来。
“什么？”魏无羡其实自己也没看，只能问阿箐。
“对啊，什么啊，学妹快说啊。”好奇的人不在少数，欧阳子真更是一副要挤上台的样子。
“不会是打电话给蓝启仁表白吧？”
“哈哈哈别闹会抄书抄到手断啊！”
“学妹别卖关子了，快说啊！”
“在现场，找一个人亲吻……”阿箐念道：“时间，一分钟。”
死一般的寂静，随后boom地炸开了。男生起哄，更是有不少女孩子仗着带着面具，开口喊“魏少选我啊”。
“好好的祖国花朵，一天到晚的，都想什么呢……”魏无羡有些无奈，阿箐则笑得像只狐狸。
不过他很快就看开了：“亲一下而已，好在不是给蓝启仁表白啊，老先生想削我有几年了。”
“哦，学长有人选了嘛？”
“选你，可不可以啊？”
台下传来欧阳子真嗷的一声“前辈你不厚道啊”。阿箐面无表情：“不可以。”
“也就逗逗你。”魏无羡耸耸肩，朝台下走去，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。路的尽头是蓝忘机，他低着头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，魏无羡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魏无羡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归国的骑士，千万人簇拥的尽头，是他的王。
“蓝湛。”魏无羡走到他面前。
蓝忘机抬头，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少年。魏无羡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扑进他怀里，不同的是，这次他抬头，贴上了蓝忘机的嘴唇。
一个亲吻，一分钟。
蓝忘机似乎还有些愣怔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，魏无羡觉得自己像是吻住了一块儿木头。然而两个人这样对视着实尴尬，他退让了一步，闭上眼睛，将手臂环上蓝忘机的脖子。
他们曾经很多次这样拥抱，却是第一次接吻。
周围似乎有吵吵闹闹的尖叫，还有什么其他的别的声音……但那些都不重要，蓝忘机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，将两个人亲密的动作暴露无遗。而蓝忘机的手在犹犹豫豫之后，终于环上了魏无羡劲瘦的腰肢。
但，画面唯美，却也只是单纯地贴着，其他什么动作都没有。魏无羡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，又害怕蓝忘机反感，只好恋恋不舍地松了唇。蓝忘机在最后一刻好像突然醒来一般，唇分之际在他的下唇咬了一口。
“嘶”魏无羡皱眉，稍微有点疼，却很有分寸，像是一个惩罚。想来蓝忘机是不愿意的，魏无羡感到深深的罪恶感，但还是厚着脸皮，挂在蓝忘机身上回头冲阿箐喊：“喂，小姑娘，可以了吗？”再看看周围：“哎你们真这么纯良？居然连个拍照的都没有？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，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，纷纷翻起了手机。然而魏无羡说完便松了手，一点机会都没给他们留。
“呃……啊啊啊啊啊可以可以！”阿箐捂住通红的脸，干咳一声道：“还玩吗？玩我就继续扔了。”
“不玩了，”金子轩冲台上喊：“赶紧放音乐跳舞啊。”
“我靠你们不厚道啊，凭什么就我上钩啊！”魏无羡抗议，但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一片附议中，阿箐没办法，只好宣布了舞会开始。
魏无羡心里的小本本，又给金子轩记上了一笔。
多数人都涌上了舞台，寻找自己的舞伴，少数还贼心不死地围着两人，企图拍到什么独家。魏无羡偏头去看蓝忘机，恰好看到他蹲下身子，将之前掉到地上的帽子捡起来，弹了弹上面的灰。
“……蓝湛？抱歉啊，你是不是不乐意……”魏无羡小心翼翼地道，却怎么也说不出“男生间这样很正常”这样的话。
正常吗？一点也不正常！
“你不必道歉。”蓝忘机将帽子给他戴到头上，后面又说了什么，可是突然响起的音乐却盖过了他的话。魏无羡只好大声地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蓝忘机沉默了一下，摇摇头，显然是不想重复，只是问他：“要跳舞吗？”
“算了，我不会跳。”魏无羡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我先回了，”蓝忘机又替他理了理衣领，这件衣服他穿过很多次，整理起来得心应手：“不要玩得太迟，明天还有课。”他想了想，从风衣的口袋中摸出一颗糖，塞到魏无羡手里：“万圣节快乐。”
知道他作息一向如此，魏无羡只好道：“嗯，万圣节快乐，我把衣服脱给你。”说着就去解腰带。
蓝忘机按住他的手：“不用，你穿。”
“……好吧，那我改天给你带到学校啊。”魏无羡吸了吸鼻子：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看着蓝忘机走远，魏无羡剥开那颗糖放进嘴里。
甜的。

#万圣节快乐●ｖ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