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拾肆

键盘上面撒把米,鸡都写得比我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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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夭

【广播剧小剧场突发,ooc警告,未查,不打tag,随缘,这个合集别名《我突发奇想但是可能很ooc所以并不建议你们看我也不会打tag而且会写很长很长的预警》比如这样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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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含光君!我妻儿,我……我不想活了!请您一定要……”

“我未过门的妻子她也……”

“我爱她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……”

“这等妖树若不是……我非得……”

“烧了这棵树,请您为我们做……”

“杀了她,杀了她,我……”

“含光君……”

“含光君!”

“含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请您救救我们!”

·

绯红纱裙的艳丽女鬼倚靠在花枝上,唱凄凄复凄凄,嫁娶不须啼。

她偏过头看了一眼来人,眉梢微微一扬,讶然笑道:“唱错了,如果是含光君,我应该唱‘皑如山上雪,皎若云间月’。”

“唱错了。”蓝忘机行至花树下,横琴膝上,却在抚弦前定了定,道:“我见过你。”

女鬼从树上跳下,轻轻巧巧落在他面前,缓步围着他绕圈,细细打量,轻声道:“见过的,云梦的时候,离现在……得有十年了吧,真难为含光君记得。”

真难为含光君记得,那年云梦人往如梭,人去如织,有非人的女子,是给他掷过花的。

弦响,女鬼脚步一顿,靠着树干坐下,懒洋洋道:“安息?”

“嗯。”

女鬼轻轻叹出一口气,眼里蒙了水雾似的光彩,她闭了闭眼轻声道:“含光君,你和公子说的一样呢。”

·

他怎样描述过他?

魏无羡并不常提起什么人,也并没有十分健谈,说起含光君,也不过“同窗之谊”“并肩作战”几字寥寥。含光君是正道楷模,他魏无羡是夷陵老祖,听名号就知是邪魔外道,如果不是少年时有过那么一段飞扬落拓不黑不白的年月,他们该怎么认识?至多不过谁家清谈会上的拱手之礼,擦肩而过。

但到底是没有“如果”的,前有藏书阁的星月,后有玄武洞的低唱。他又终归不是心如顽石,想叫住谁,想作弄谁,想留住谁。

谁?

那三个字,如他口中明光,开不得口说不得,颤巍巍小心地放在舌尖。

可明知不可说,却又忍不住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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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是安息,不是退魔?”

“有疑。”

“不愧是含光君,”女鬼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,懒懒地靠着树干,“那些女子,我帮她们逃了。有些人,可并没他们自己说得那么情深不寿,情啊爱啊,时间长了就会淡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蓝忘机不语,女鬼半眯着眼,道:“安息……我真的好久没听过安息了,从前公子会给我们吹安息的,我们毕竟是鬼,他容忍我们使坏,却绝不会同意我们作恶,有的时候凶性控制不住,他就会吹安息助我们稳定心绪。”

蓝忘机始终没有说话,女鬼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,看着他,忽然狡黠一笑:“含光君,可是你和公子说得也不太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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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羡很遗憾自己到最后和蓝忘机也算不上朋友,却总也是期待着的。他有些幼稚的把戏无非是在笨拙缩减两人间的距离,自以为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一厢情愿,无疾而终。

楼台抛花,他以为蓝忘机不会理睬,还颇为遗憾,可是不过片刻,他等着的人还是来了。

他眼睛里的光,也同那一声一声,不急不缓的脚步一样,逐渐明晰。

和他预想的,真的很不一样。

·

阳光有些刺目,女鬼抬手遮了遮,那手已是半透明了。她顿了半晌,道:“我以为你会问我魏公子的事,可是你一句都没有问。”

“不必。”

“不必吗?最后万鬼都发了狂,都忘了自己是谁,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乱葬岗围剿已经结束了。我再也没见过魏公子,听说他死了,你说他那么好的人,怎么会死呢?”

琴声依旧流畅,女鬼喃喃道:“我发了狂,我真的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,也许,我也吃过他的血肉的,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对不起……”

她将脸埋进手掌,无声地哭泣,可她是鬼,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。

“要是连我也没了,再也没有人记得他的好了,再也没有人陪他了,可怎么办呢……”

花瓣如瀑下坠,女鬼蓦地止了抽泣,看向蓝忘机的方向,勉强挤出一个笑来,轻声道:“之前的曲子我没有唱错,就是那句,多谢含光君。”

·

蓝忘机抬手止了弦响,面前的女鬼已经消失,整株桃树开始飞速凋敝,万顷绿云中唯一的一点粉红逐渐缩小,最终只剩死去的黑色枝干。这本就是一棵死树。

满天桃花纷纷扬扬覆上七弦琴。

花落三千,拨不出一声弦响。

·

“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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