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拾肆

键盘上面撒把米,鸡都写得比我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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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男神和男神搞到一块儿去了是一种怎样的酸爽体验 【下】

· @鸡腿吃吗!  @下巴巴巴 写完啦√
·本篇:5558

考虑到魏无羡这张脸着实危险,吃夜宵又不能带着墨镜和鸭舌帽,我只好跟在魏无羡身后,一家店一家店地问有没有空的包厢。

人家一见我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,身边两个一米八左右的高大男性,其中一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活像个在逃通缉犯,另一个冷着脸一看就不好相与,都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外的事情。我除了干笑,还能怎么办呢。

可能是初高中这几日运动会的缘故,包厢满满当当,都是半大孩子,趁着得空抓紧时间花天酒地,一片仓促的成熟,却足够乌烟瘴气。我们三个走了一条街都没找到一间空包厢,魏无羡可能要饿疯了,整个人都要靠到蓝忘机身上去了。

我在前面埋头走路,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自己很多余。

“算了,去我家吧。”蓝忘机冷不丁开口:“我租住的房子离这里不远。”

魏无羡像磕了斗蟋丸一样直起身来连声称好,我却有些犹豫,倒不是不放心他俩的人品,只是自觉关系没有好到那个程度。

魏无羡道:“学姐也一起吧,随便吃点东西而已,你们会长不会介意的。对吧蓝湛?”

倒替别人先做了决定,而蓝忘机自然是不会说什么。

再推辞便显得矫情了,大晚上跑出来不就是为了套近乎吗,我索性点了头。我们在超市里随便买了东西,结账时发现,魏无羡提了好几罐啤酒。

我说:“我明早有课。”

魏无羡说:“没事,我和蓝湛的。”

我奇道:“会长不喝酒。”

魏无羡拍胸脯保证:“我灌。”

……其实并不是想说这个,不过算了。蓝忘机将购物车放回,看我们俩提的大包小裹,也没说什么,很绅士地将我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去。

会长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公寓,我之前送材料时来过一次,七十多平,两间卧室,一个人住绰绰有余,打理得比我宿舍还要干净,瓷砖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。会长说了不用换鞋,我便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,心中有些惴惴。

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。

魏无羡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,咔嚓一口咬掉小半个,含混道:“蓝湛,你平时怎么选苹果的,好甜,教教我好不好。”

蓝忘机没理他,兀自收拾我们买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,突然眉头微微一皱,从塑料袋的最底下翻出了几个银白色的易拉罐。

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,魏无羡却没事人似的凑过去,三两下啃完了苹果,拎了一罐单手打开,“哧”的一声轻响后笑道:“看什么看,又不是给你的。”

蓝忘机面无表情地转而看向我,我连忙摆手,指天指地自证清白。于是他也没再说什么,拎了需要再加工的食物进了厨房。

“我是不是应该进去帮忙?”我难得拾起了身为女生的自觉,问另一个无所事事的人。魏无羡耸了耸肩,走过去将电视打开,边喝啤酒边往厨房走,道:“你别过来添乱就行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什么玩意儿!

那边门锁轻轻一响,厨房门关上了。

我愣愣坐在原地没动,猛然间意识到,跟上来蹭饭,大概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脑残的决定。

我将电视机的声音关到最小,专心致志听那个屋的动静,可惜抽油烟机的杂音太大了,除了魏无羡短促而轻快的几声笑外,其他的,我什么都没听见。

电视上放着一个喜剧节目,参演者浮夸地喊着“你究竟爱不爱我”,我随手将茶几上乱七八糟的零食拍了张照片发到宿舍群里,附了一句“你们猜我在哪儿”。

没过一会儿魏无羡溜达出来了,那罐啤酒可能是已经喝完了,他换了一根萝卜在嘎吱嘎吱啃,似乎有些小愉悦。我悄悄看了他一眼,瞬间石化。

他察觉到目光偏过头来,“嗯?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,”我干巴巴道:“你爱吃萝卜啊。”

“不爱吃,太甜了。”

“哦。”我强迫自己把头拧回来。

还问我怎么了……这种话要我怎么说?你嘴唇肿了?还是说你嘴角破了?

妈耶。

我在沙发这头给一个火星就能原地爆炸,心里翻腾的海啸能把亚细亚一口吞了,而沙发那头的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,一人扫荡桌上的各种零食,甚至又开了一罐啤酒。

我思前想后,觉得与其在这里坐立难安,还不如有点自知之明,收拾包包赶紧滚蛋,无数文学作品告诉我们,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。我打定主意,正准备起身告辞,厨房的门咔嗒一声打开,逼人的辛香瞬间弥漫开来,蓝忘机端着两个盘子,轻轻放到餐桌上。

天杀的,我又坐下了!

魏无羡将萝卜屁股一扔,拎着啤酒罐蹭过去,“二哥哥我给你当牛做马!”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始“试吃”。

我磨磨唧唧蹭过去,坐在他俩对面,却迟迟不敢下筷子。

说起来,在江浙这个地方我吃辣也算厉害,撂翻Y大多半人是没问题的。然而桌上的这些……真的不敢尝我靠,单是坐着看,我都觉得眼睛一阵阵烧得疼。

魏无羡还当我客气,边啃鸡翅边道:“学姐吃啊,蓝湛手艺很好的。”

“还是算了,我怕明天长痘痘。”我勉强道,边说边看到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剥着虾尾,手上动作飞快,虾肉却都是完整的,圆滚滚,胖乎乎,都送进了魏无羡的盘子里。

魏无羡乐滋滋吃着虾肉,逮空往蓝忘机盘子里放了一大筷子香辣藕片,诚恳道:“蓝湛,你别光剥啊,来尝尝。”

我看看红油横流的藕片,再看看会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,心想,我看你怎么吃。

蓝忘机脱了一次性手套,从旁拿起筷子,以一个堪称优雅的姿势将藕片送到嘴里,细细咀嚼。

……我当然不敢盯着他看,只敢看光滑桌面上的影。然而想象中的跳脚蹿天并没有出现,他脸上还是超脱一般的淡然表情,七情六欲都被很好的掩藏在皮囊之下,我区区凡胎肉眼,自然看不穿。

不辣吗?我看看盘子里的,很是怀疑,忍不住提筷子自己尝了尝。

实践出真理,真的……辣!我娇生惯养的舌头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!之前火鸡面爆红网络的时候,我不是没吃过,却也只是觉得一般而已,跟这盘菜比起来,真是不够看好吗!?

我感到热泪夺眶而出,好容易才摸到了水杯给自己灌了一口,还在不停地倒吸冷气。魏无羡抬头看我辣成这个怂样,估计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,给我递了张面巾纸,道:“不至于吧?”

对于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“高见”,我一向抱以白眼与老拳,我抹了抹眼泪,对着会长投去钦佩的目光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我觉得他耳尖好像有点红。

正当我打算抹干眼泪好好看看的时候,蓝忘机突然伸手拿过魏无羡的啤酒罐,白开水似的喝了一大口。

我:“……”

合着你也受不了,半天死扛着呢?

就在我以为三观已经毁得差不多了可以着手重建时,一记重锤突然砸下,将苟延残喘的断壁残垣毁灭了个干净。

蓝忘机揉了揉额角,眉头微微一皱,撑着桌子,没动静了。

?酒精与藕不能同食?酒精与辣椒不能同食?藕与辣椒不能同食?蓝忘机与辣不能共存?蓝忘机与酒精不能共存?

我小声叫那个笑得肩头耸动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:“魏少……魏无羡!诶,你看会长。”

魏无羡抬起头来,一见蓝忘机的状况,表情顿时变了,拿起易拉罐看了看,喃喃说了几个字,可惜我没听清。

“怎么了怎么了,不是酒精中毒吧,不是食物中毒吧?”

“少见多怪,没见过喝醉的?”魏无羡将剩下的酒一口干了,有些无奈地将蓝忘机架起来往卧室走,顺便对我道:“他就是个一杯倒,没见过倒得这么干脆利落的吧哈哈哈哈哈哈……还有那个,学姐,不好意思啊,本来是请你来吃饭的,结果也没吃成。”

“不不不我正好减肥。”我觉得有事情要发生,一时没考虑好是继续留着等热闹还是赶紧撒丫子走人。我提了包包,魏无羡从卧室走出来,我连忙告辞。

他也不多说什么,只是站在门口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,明显有些心不在焉。我状似无意地往卧室瞟,什么也没看到,不放心地问:“会长没事吧,要不要我留下帮忙?”

“怎么能让女孩子受累呢,学姐早些回吧,Y大不是有门禁吗?”

“女生宿舍管的比较松……”我低头看了眼时间,“那我就不打扰了……”一抬头却吓了一跳,“会长!?”

魏无羡脸上露出一个“惊”的表情,正准备转身,却突然被蓝忘机从背后搂了个满怀。

尖叫和摔门我没想好先做哪个,所以只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,觉得氧气有点不够用,在门口愣成了笔直的一根玩意儿。

魏无羡被他抱住,转不过身,只能小心翼翼地叫他:“蓝湛……?”

蓝忘机没答应。

“他这是醉了还是……?”我对魏无羡做口型,魏无羡无声地回了我一句“醉了”,继而换了一个称呼:“蓝二哥哥?”

蓝忘机在他背后闷闷地道:“怎么不叫老师。”

“蓝老师。”魏无羡从善如流地改口,我一把扶住楼梯扶手,这才没有从楼梯上翻下去。

蓝忘机“嗯”了一声,过会儿又闷闷道:“想听歌。”

魏无羡像哄小孩一样反手拍了拍他的发顶,放柔了声音道:“可以啊,一会儿给你唱歌好不好?”

蓝忘机明显是高兴了,拽着魏无羡回到客厅里,拉开一个抽屉邀功似的给他展示,重复道:“唱歌。”

我实在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,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眼。

那个抽屉里有专辑,画册,各种周边,还有海报,被整整齐齐地码好,有一些甚至是限量版,我都只是听过。然而无一例外,都与魏无羡有关。

专辑封面上的少年眉眼弯弯,一束光落在他柔软的发上,金黄金黄的,温柔地晕进黑暗里……这张专辑我也有,叫《余生》。

给你我的余生。

魏无羡似乎也是第一次见识,站在原地发愣,嘴唇动了动,不知说什么好。

蓝忘机展示完了他的“宝贝”,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,仿佛在期待表扬……然后突然发现了探头探脑的我。

于是他走过来,将门关上了。

气流扯着我的发往后飞,将我从那一瞬间的少女情怀中扯了出来。我站在门口瑟瑟发抖,满心都是生无可恋,不知道自己会被以怎样的方式灭口。

门里传来魏无羡的笑声,“蓝湛,你早说啊,你要早说我唔……”

话语戛然而止,我终于坚持不下去了,转身就跑,高跟鞋被我蹬成了风火轮。

等电梯门合上了,这才忍不住尖叫起来。




之后我躲了会长几天,拒绝与他同屏出现,而魏无羡好像去参加什么综艺活动了,好几天不见面,只发了一条微博,是和另一位知名歌手的合影。

背景是夜幕下绚烂的古城灯火。

我边走边关了微博页面,长出一口气,掏出钥匙。

这几天不怎么敢在学生会露面,可是很想看的一本书被我落在这儿了,不得已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溜过来。会长的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,这个时候肯定去吃饭了,不会碰见……

……吧?

至少我在开门之前,是这样坚信着的。

出乎意料的,门并没有锁,我还没把钥匙插进去呢就开了。我心道奇怪,是谁走的时候没锁门,一抬头——

只一眼,瞬间就把门重新关上了。

如果走背运也能排出个榜眼探花,我这个水平,大概属于“连中三元”。

会长被按在椅子上,难得的没戴眼镜,手虚虚地扶着压在身上的人。而那个人,不是别人,正是魏无羡,我开门时,他左手正高高地拎着会长的眼镜,右手攥着那原本十分规整的衬衫领口,两个人亲密无间地凑在一处……

对不起!我什么都不知道!

我有点晕头转向,原地转了一个圈儿,愣是没找着楼梯口在哪儿。我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,整个人都像是憋着一口惊天动地的气,想尖叫却又不敢。

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,身后的门突然轻轻开了。我腿顿时一软,险些跪了。

我肝胆俱裂地看过去,看到蓝忘机理着领口走出来,半垂着眼,面上波澜不惊,好像刚才被按在椅子上强吻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
他看到我,略略点了点头,什么都没说,径直与我擦身而过。

……?

我总算是冷静了些,不过也只是把一脑壳沸腾的糨糊降温了而已,一头雾水还是一头雾水,堪称“秋水共长天一色”。魏无羡懒洋洋地叫我,“学姐。”

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动……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这么宠辱不惊的?半点惊慌和心虚都没有?

我也不知怎么的,鬼使神差地进去坐在他对面,憋了一会儿,终于忍不住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如你所见。”

……比男神宣布恋情更五雷轰顶的,大概是男神宣布出柜。

魏无羡的MP3扔在一边,播放着舒缓轻柔的调子,依旧是那一首。

“我和蓝湛其实早就认识了,我十三岁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全国的钢琴比赛,到苏州参加决赛,参赛人员被安排在了Y大附属中学的宿舍嘛。”

我好像隐约听过这件事,“你们两个一个宿舍?”

“怎么可能呢,我可是外来的,他是本地的。”他笑了笑,“第二天比赛,我头天晚上紧张得有点睡不着,就翻墙出去买酒了。”

“……”你从小酒瘾就这么大啊……不对,少年你浑身是胆啊!

“然后被他抓了个正着,我当时正跨在围栏上呢,进也不是,出也不是,就跟他套近乎,我说:‘学长,分你一罐,别抓我了好不好?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’”

我感觉自己的表情有点开裂。

“他当然说:‘不好’,然后记了我名字,害我第二天临上场呢,还被带队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。”

“我表演完了之后,想开溜,不过头天晚上刚犯事,老师说什么也不让我单独行动了,我只好听完了其它参赛选手的演奏,当然都不如我。最后第一当然是我的,领完奖之后,主办方安排了本地最出色的青年演奏者收官,当然就是你们会长啦。”魏无羡撑着下巴,笑吟吟道:“他穿着白西装,弹了一首《Still Water》。”

魏无羡的手机铃声,那天我听到过。

“比完赛,休整一天,各回各家。我在宿舍楼底下被一个陕西的参赛者带人给围了,他觉得我的第一来路不正,我和他没办法沟通,索性就打了一架。”魏无羡轻描淡写,“打到一半被蓝湛发现了,他过来帮了我一把,我俩反杀了他们十多个。”

“……”会长还打过群架……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?

“之后我就回了湖北,我们再也没联系过。去年我因为一些问题在这儿留了一段时间,而且还要留很长一段时间,我高三还要考试呢,课业不能落下,数学又不太好,温情就托关系从Y大给我弄了个大学生家教。”

我愣愣地听着。

“他见我,先是愣神,然后一板一眼地跟我打招呼:‘你好,我是蓝忘机。’”魏无羡大笑了一阵,好不容易止住,继续道:“有次他被我灌醉了,就那个状态,给我折腾了一溜儿够,我第二天还去参加节目呢,想把他送回去,就问:‘你住在哪呀?’他不说话,直勾勾盯着我看,我以为他喝傻了,就指着自己问他:‘蓝湛,认得么,这是谁?’他突然就把我拉过去抱住了,说……”

魏无羡还欲再说,门锁“咔嗒”一响,蓝忘机去而复返,手里提着几个食盒。他过来将饭菜放下,低声接上了魏无羡没说完的话:

“我的。”



也许世事总是这样,再波澜壮阔的故事也可以描绘得波澜不惊,兜兜转了一圈,指不定就发现自己还在原地。然而这未必不好,百年的时光站在尽头看也不过须臾一瞬,一夜鱼龙舞后,你蓦然回首,那人犹在灯火阑珊处。

从前是少年,在他的眼中,你一直是少年。



……小仙女不需要男神。


#为啥说羡羡数学不好,香炉2他逗小汪叽说自己是七年之后的魏无羡,转头又说两人做了十年夫妻,哈哈哈哈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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